沈辜话音刚落,所有人大梦初醒般,都拥上前去,脸红筋涨地说不要如此,不要如此。
“我们这些老的,过去又打你又骂你,现在想想,不就是一顿饭嘛,也值得把孩子打成那样。”心软的村妇,摸着沈辜伶仃的小臂,抹着微微泪眼道。
刘妻更是悔恨,她与刘大并称村内的二虎夫妇,可见夫妻都是彪悍至极者,从另一方面讲,也是打沈辜最狠的。
儿子抱着纸站在身后,刘妻如同见到沈辜送她儿一怀金子似的,感恩无比,对比从前,更是悔不当初地捶着胸口道:“孩啊,以前是婶子错了,你快别给我们行礼,我们都不敢受啊!”
人多了,场面便混乱起来。
不知哪只粗壮的手,把沈辜绑袖子的长布条抽条,空落落的袖口更是被抹了上去,将其掩盖的青紫伤痕都露了出来。
开始只有几人瞧见,后来所有人都看见。
霎时间,大家都静了下来,也不敢挤上前寻沈辜亲近。
有人讷讷:“天啊,小娃娃的伤密密麻麻的,跟田埂上野草样的多。”
瞧诸人不说话,沈辜无所谓地垂下袖子,拱一拱手:“旧伤而已,没想惊了大家。”
他们面面相觑,虽然眼巴巴馋一车纸墨,可都不再虚情假意地去算计个孩子了,就算不识字不懂礼,到底还是要脸。
“早便不疼了啊,”沈辜咧嘴,笑一笑,掉头对王老爹说:“劳您辛苦,请将车拉往学堂卸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