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六安茶果然只在殿下这里才能喝得到。”林东阳感慨。

武婧儿笑道:“等林副使回去,我给你捎上一斤。”

林东阳闻言,高兴道:“属下却之不恭了。”武婧儿点头, 道:“我们继续品茶。”

喝完茶,宫女下去,客厅之内只剩下两人。林东阳正襟危坐,知道武婧儿要和他谈正事了。

武婧儿先苦笑一下,道:“是我挡了林副使的路,对不住你了。”

林东阳听了心里一咯噔,脸色发白,知道自己可能与市舶使无缘了。

他问道:“殿下,我可以知道下一位市舶使是谁吗?”

武婧儿道:“江南道织造使房如雪。”

“是她?”林东阳想起这人是谁了,泉州海外贸易中丝绸占了重要的部分,自然也知道江南道织造使。

武婧儿解释道:“并非林副使的能力不够,而是女子能当长官的职位太少了。遍观大唐上下,也只有织造司和泉州市舶司,再加上刚设立的流求都督府。”

“织造司属于宫廷,其实不算在内。让房如雪担任市舶使,大部分是出于我的私心。若下一任市舶司不是女性,那恐怕现在市舶司的所有女官都会受到排斥。”

林东阳听了原因,反而笑了起来,道:“我还以为是我能力不够,原来是这样啊。市舶使你不必愧疚,我明白你的意思。”

武婧儿露出讶然的表情。

林东阳拍着胸脯道:“我两个女儿一个在造船厂担任主事,一个继承家业出海航行。她们之所以能这样,全是因为有你这位女市舶使在。要不然我就该招赘,把偌大家业托付给一个不认识的人。说实话我是不放心,家业被吞是小,女儿被欺负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