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七天,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要散架,掌心的水泡也被磨破了,疼得令人发抖。
夜晚,灯下。
江秋声轻轻握起她的手,看到她掌心破掉的水泡,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泪光,他拿出药膏小心翼翼地为江辞涂抹,并轻声问:“累吗?”
“累,还疼……”
江辞鼻子一酸,这几天的经历确实让她身心俱疲,她想到了农户们晒得黢黑的肤色,豆大的泪水一串串落下来,从脸颊流至下巴,再滴落到地上。
烛光模糊,恍惚间,她好像懂了为什么江秋声会这么生气。
从此以后,她的碗里总是干干净净,再也没浪费过一颗粮食。
所以如今看到桌上仍剩了不少饭菜,倒觉得有些心疼。
不多时酒倌已来到桌边,江辞便跟唐风说:“盛丰酒楼的饭菜果真美味,我看仍剩了如此多的饭菜,觉得甚是可惜,唐兄可否让我带回去用作晚饭呢?”
唐风愣了一下,急忙说:“若是苏弟喜欢,便让后厨再做一份。”
“唐兄理解错了,”江辞说,“你我将在三月参加会试,也算半入仕之人,怎能不体恤民情呢?这一粥一饭都来之不易,听闻嘉州最近闹饥荒,竟饿死了不少人,若是饥民能吃上这一桌饭菜,便不至于饿死。小弟正是怕铺张浪费,才要带走剩菜的。如此一来岂不相悖了吗?”
唐风恍然大悟:“苏弟竟有如此格局,愚兄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