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世界都是雨声,都是她沉重的呼吸声。也都是,她所能听到的,从近在咫尺的地方而传来的心跳。
一下一下,砰砰砰。
沉稳而有力。
就好像……这场清醒梦不止属于她,也属于游知榆。
每走一步,桑斯南的呼吸都很困难,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扯着她,不让她去打开那扇门,让她很痛很痛很痛。
但每走一步,围绕在她周围的心跳声也能将她裹得更紧,绵软地将她被扯痛的胸腔包裹进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推开这扇门的。只记得,当她推开门之后,那扇在无数个雨夜里折磨过她的木门里面,什么都没有。
没有厉夏花。
没有恶魔。
没有向她扑过来的食人花。
什么都没有,只有静静的一张床铺,以及窗外不停往下落的雨,还有床铺上静静摆放着的一封信。
她也不记得自己这场梦做了多久。只记得,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心跳快到似是刚从海岸线逃亡过来,快到快要失常,耳边是同时响起来的两个闹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