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越来越明晰。
伴随着耳边安稳又具有力量的心跳声。大概是因为距离太近的缘故,桑斯南此刻听得最清晰的,不是雨声,也不是游知榆的朦胧耳语,而是游知榆的心跳声。
她软塌塌地将头埋在游知榆的颈间,很直接地感知到一件事:明明那是游知榆最脆弱的地方,但从中传来的,却是最汹涌最经久不息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游知榆和她说了多久的话。
桑斯南听着游知榆安稳的心跳声,沉甸甸的眼皮耷拉了下来,天旋地转间,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雨夜,站在了那扇门前。
而意识朦胧之间,她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游知榆捂着她的耳朵,用极为模糊的声音对她说,
“我不是想靠说几句话就让你什么也不害怕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害怕的事情,每个人也都有自己克服不了的困境,我只是想说,这就是一个很长很长的过程。”
“你能做的,就只有一次一次地去打开那扇门。”
这种感觉很奇妙。
就像是游知榆跟着她一同坠入了那个梦境似的;又像是因为游知榆一直耐心地在她耳边说着话,所以她只是在这个噩梦里梦到了游知榆;又或者是她根本没有做梦,而只是在昏昏沉沉之间,用潜意识为自己再次重构了那个如同噩梦般的场景。
但总之。
当她再次回到这个噩梦里的时候,她携带着从游知榆身上汲取到的力量,捂着自己憋得发闷的胸腔,一直一直和自己重复强调:
只有一次一次地去打开那扇门。
才会一次又一次地,不再害怕自己再次站在这扇门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