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陪葬。
所以她不能被他抓住。
江桃里捂着自己的唇,眼中的光并未灭,反而越烧越旺,更加坚信得快些离开他的身边。
林中的雾气甚大,稍隔得远很难发现她的藏身之地。
她心跳如雷地藏在石下,等到那些暗卫并无再折回来的迹象,才拖着剧痛的身子,往另外一个地方走去。
渡口不能去了,说不定他早就让人在那里,守株待兔等着她。
雾气散去,一辆马车停在竹林中,不少的人跪在外面。
马车周围的帘子全都被拉下,无人知里面是如何情形。
里面并未点灯,一片昏暗。
毡垫上隐约坐着人,在黑暗中窥不见其神情,骨节修长的手提着染血的石砚,正垂吊在一旁。
闻齐妟半阖着眼,精致的下颌微扬,头已经被包扎过了,还隐约传来一阵阵的痛,可疼的位置却不是头。
忆起方才江桃里毫不犹豫拿着砚砸他的模样,像极了惊慌失措的小兽,又无辜又可怜,却是存了要他死的决心。
她想真的砸死他。
他猛地将眼闭上,胸膛的呼吸逐渐急促,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砚,青筋暴起像是在酝酿一场狂风暴雨。
她竟然一丝犹豫都没有。
瞬间闻齐妟睁开了眼,眸沉如墨,冷笑着满是戾气,将手中的砚砸在地上。
外面的人听见‘嘭’的一声巨响,里面的人终于开口讲话了。
“找,是死是活都得给我找回来!”语气森然,吐字如冰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