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地行走着。
“抱歉,那日将你惹哭了。”身后的人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
甫听见这一声迟来的道歉,江桃里垂着的眼眶瞬间一酸,飞快地眨了眨,抬眸温柔地一笑。
“没事,只是殿下以后莫要、莫要如此这样戏耍人。”
她不是圣人,无法无动于衷。
闻岐策垂眸看着眼前玉软花柔的人,同他印象中的女子似有不同,可又看不出如何不同,所以眼前浮起了浅显的惑意。
江桃里语罢,对着面前的人盈身一摆,低言道:“殿下政务繁忙,妾身便不在此打扰了。”
礼数皆周全,饶是再委屈也不会表现出来,也是同盛京中的那些贵女一样,被驯服得如乖顺的狸奴。
她所表现出来的姿态,就是遵循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是他最不喜的样子。
可他就是有种古怪的感觉。
因为这样的感觉,他失神至人走了很远才回过神。
她生得瘦弱却好似身负千斤重,带着无形的坚韧。
江桃里踏进院子后,才卸了紧绷肩膀的僵硬,伸手揉了揉,低语吩咐院中的人,暂且无须伺候。
她抬手推开了房中的门,本是想要继续上午未写完的记事,行至案前脚步却顿住了,眼中划过了疑惑。
矮案上依旧摆放的是她那些杂乱的手稿,但旁边却放了一个白玉瓶,瓶中摆放了一支娇艳欲滴,还染着水珠的粉尖荷,在案上显得分外的雅致。
江桃里转身朝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