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上白如雪彰显脆弱的筋脉,正毫无防备地露在自己的眼前,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烛光下衬得他面容秾艳,嘴角正噙着笑。
在乌和时他也画过不少这样的作战图,而画叉的那些人都没有活过一月。
江桃里闻声顺着他指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后再抬首看了眼前的人一眼,觉得他此刻好似有些可怖,心下顿时有些紧张。
就因为她在这里画了一个叉?
“回殿下,我在此处画了一个叉?”江桃里眨着眼眸,不太确定地道。
很好,挺诚实的,哪怕是在他面前也半分不掩饰对他的杀意,这还是有生之年头一遭。
闻齐妟直接被气笑了。
他弯着嘴角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从一旁拿了一支笔丢她怀中,满眼笑意地夸道:“画得好看,接着画。”
江桃里捏着怀着的笔,眨了眨眼眸,复而窥着眼前笑得古怪的人。
她未见他眼中有旁的情绪,只得小弧度地将他面前的错本拿了过来,菩萨低眉地执笔。
房内阒静,地龙燃烧咯吱直响,让房中显得又闷又热。
江桃里新婚第一日拿和离书,第二日坐在矮案上面画着叉。
而她旁边的人双手抱臂,慵懒地倚靠在身后的背靠上,正面无表情地监督着。
江桃里足足画了五张,手都酸了也不见身边的人开口让自己停下,思忖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