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齐肩出门,头顶一片云彩恰好遮住烈阳,崔枕安抬眼,突然问道:“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四月十七了。”姜芙应道,她从不觉着这天有什么特别。
他唇畔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低语道:“过的倒是快。”
“是啊,一过了四月,天就慢慢热起来了,”姜芙开始盘算起来,“一会儿得空时我得将你的夏衣都翻找出来,春衣之类的就让她们收拾收拾都拿去浆洗一遍,待你过两天身子再好的利索些,还得让裁缝过来,再给你裁制几套新衣才是”
就在姜芙兴致勃勃同崔枕安讲说这些的时候,他目光始终留在姜芙的脸上,将她一颦一笑皆纳入眼中。
笑笑不语。
哪里还有什么来日。
异想天开。
烈阳从发顶慢慢朝西移去,待到暮色柔软时,夕阳穿堂而过,素风拂面,吹皱窗前不远的池水,粼粼光闪,偶能刺目。
窗前的小几经着霞光一寸铺就,檀色似变得松浅,崔枕安迎着松散温柔的天光云影,指尖儿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小几上。
似有些焦灼。
临行前的时刻才是最难捱,他自知蛰伏多年,此回行事,只能成不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