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早就不疼了,也不是什么大伤,皮肉伤罢了,我只是煎药看火候,累不着的。”
见拗不过,崔枕安也只得放行。
与姜芙所担忧的不同,崔枕安从不担心有人会从药中做手脚来毒害他。
朝廷若想置他于死地,根本用不着这般细碎的手法。
每日喝过药不久,崔枕安都要小眠一会儿,姜芙不愿意扰他,加上心里惦记着钟元给的手抄本,待他睡着后便来了灶间。
灶间的药气还未散去,钟元给她的手抄本她细细看了两页,如获至宝。看的累了,便暂将手抄本放置一旁,忽而记起前几日自己压在书中的叶子,麻利自抽屉中取中细细翻找,叶色由新摘的鲜绿转成黯淡颜色,仍需再压上几日。
长日无聊,她又将另一本医书取出,按页翻找曾记着她心底事的旧叶。
干叶大不过手掌,用力一碰便碎,所以她每次翻动都分外仔细。
偶有叶缘碎掉一角,都能让她心疼上好一阵儿。
灶间镂空的花窗外有一道身影遮了光线,姜芙意识到是有人来了,忙理了手边的东西,哪知还是迟了,崔枕安入门时正见着姜芙有些手忙脚乱的往抽屉里塞东西。
抬眼一见是他,姜芙很是意外,“你怎么才睡这么一会儿就醒了?”
方才的一幕看在崔枕安眼中就有些鬼鬼祟祟,更加确信,姜芙的确是有事瞒他,或是在向谁传递什么消息也说不定。尽管如此,他还是装作未瞧见,自然答道:“天气太热,睡了一会儿便满身是汗,正好出来消消汗,没想你正在这。”
姜芙自桌案上起身,迎着他走过去,搀扶着他的胳膊将人带离了灶间,“这里闷热,我陪你去院子里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