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落下的时候, 黄氏搭着牛车回来, 怀里抱了一小布袋米。
姜娴赶忙迎过去, 看到那小半袋糙米, 不由愁眉苦脸。
“娘, 就这点米,能够吃多少日子?”
黄氏不耐烦地斜她一眼:“你还当我们是以前那时候呢?现在有些米粮挨着日子就不错了, 又不是住在高宅大院里的将军夫人, 还挑剔什么?”
母亲整日指桑骂槐,姜娴觉得长姐所作并没有错,但又不敢接话, 生怕母亲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姜娴接过母亲手中的米袋, 道:“娘, 舅舅卷走了我们多少银子?你说要给他写信,可写了?”
黄氏掸了掸衣襟上的灰, 冷笑一声。
“要是能找到你舅舅,他能不给我们银子?我那弟弟再没良心, 也不会像你长姐那样六亲不认!”
一说到这,就会再起一番争执, 再争执也无用,姜娴默了默,没说话。
黄氏从水缸里舀了瓢水喝完,望了眼半阖的门扉,听到里面传来姜闳的闷咳声,嫌恶地皱了皱眉,转身去了旁边的灶间。
她反身关好柴门,对姜娴招了招手:“进屋来,我有事告诉你。”
姜娴把米袋放下,眨巴着眼睛,低声道:“娘,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