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若起身扬了扬手里的符袋,有些不太好意思说什么剪发的事,便清了清嗓子,转而道:“府里的事都安排好了?”
自打萧钰到了庆州后,为保他周全,裴晋安在后院安排了人手专门巡护,没对外透露半点太子殿下依然活着的消息。
裴晋安垂眸看着她,先是点了点头,接着拧眉摇了摇头。
“殿下想要随我一起出征,”裴晋安挑了挑凝起的剑眉,“别看他年少,与我理论起来也不落下风,说什么要亲自去劝服三州十三县的守兵,揭露傅千洛弑上的面目”
“你答应了?”姜青若不由紧张道。
“那怎么会?他虽是太子,毕竟年龄还小,行兵打仗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刀剑无眼,万一再伤到他,”裴晋安双手抱臂,深吸口气,“再说,即便皇上太子宾天,依然还有萧氏皇室宗亲可承皇位,皇上即便再糊涂昏聩,也不会把皇位拱手让人。那些听命于傅千洛的太守节度使们,怎会不怀疑傅千洛所谓的什么诏书?”
姜青若紧抿着唇:“所以,他们知道傅千洛得位不正,却只能称臣,不敢有异议?这么说,即便太子殿下前去,他们也不会承认的。”
裴晋安嘲讽地勾唇一笑,侧身靠在桌沿上,道:“现在大雍各地人心惶惶,多有心怀鬼胎者,有投靠傅千洛俯首称臣的,有按兵不动持观望态度的,也有想伺机反叛,割据一方的。若想大雍迅速重归安定,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扫平天雄军,再迎太子殿下回大兴登基。”
这样,能够最大程度地避免大雍山河破碎,生灵涂炭。
“大雍之内,除了庆州府兵与雍北铁骑,没有可与天雄军抗衡者,只要父亲的铁骑可与我的府兵汇合,必定所向披靡,”裴晋安拧起眉头,发愁地轻啧一声,“只是努北听闻傅千洛奉诏登基,料定大雍必定会再起内乱,趁此机会列兵边境,对大雍虎视眈眈,所以——”
姜青若恍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