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足以想见该是何其凶险的境况。
马车从面前驶过时,褚岳多看了眼,只见那人神情淡漠,瞳色有些浅,琉璃般的眼瞳在日光之下透着几分戾气。
褚岳心中一惊,移开视线,这才发现原本站在身侧的容锦竟不见踪影。
他立时慌了,正找人问着,却见容锦从一旁卖糕点的铺子中走出。
“你想吃糕点吗?”褚岳说着,就要去腰间摸荷包,“我帮你买。”
容锦扯了扯嘴角:“只是好奇,看看而已。还是先去绣坊吧,免得误了时候。”
说话间,方才的车马已经彻底远去,消失在拐角处。
街上的行人往来恢复如常。
陵川府衙自得了消息,上上下下便严阵以待。
知县早就听闻了沈相的行事,知他不喜张扬排场,也就没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只令人备好了政务相关的一应文书,备好了住处。
胡知县到这个年纪,又无人脉,自知晋升无望,也不指着巴结钻营。
他这些年见上峰时都愈发随性,如今见着沈裕,却不由自主将筋骨都绷紧三分。
尤其是被询问奉天教诸事时,恍惚间,倒像是回到从前在私塾被夫子点名叫起来答问题,一轮下来险些出汗。
只是沈相年纪轻轻,看起来身体却不大好,半个时辰下来,止不住地咳嗽。
黑衣侍卫像是早有预料,送上备好的药,开口时声音格外低哑:“公子,荀大夫过两日才能到,您还是多加保重吧。”
胡知县觑着沈裕的气色,暗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