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巧,容锦默的一页佛经夹在其中。
褚家猎户起家,其他人都没正经念过书,唯有褚瑜少时即通文墨,年纪轻轻便考中秀才,在同窗之中也是佼佼者。
他见着容锦的字,发现自己竟及不上这么个女子。
错愕之余,又忍不住多想,旁敲侧击地提醒褚岳,这位的来路怕是非比寻常。
可褚岳并没为此生出警惕,反倒是觉着,她当真是哪哪都好。
“我少时替娘亲抄过数年佛经,久而久之,就练出来了……”容锦顿了顿,摇头笑道,“倒也算不得多好。”
褚岳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中的关键字眼,下意识问:“你娘?”
容锦点点头,轻声道:“她早些年已经过世了。”
这些时日,容锦从未提过自己的家人。
褚岳因着好奇多问了句,没想到会这般,沉默了一瞬,随即道:“对不住,我不该问的。”
容锦笑了笑,倒是没再说什么。
褚岳正欲再开口,却被打断。
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有几人骑马而来,街上的行人、挑担的货郎见此,忙不迭地避让开。
因清缴奉天教一事,陵川近来人心惶惶。
褚岳定睛看去,只见为首那两位身着劲装,腰间佩剑,一见便知是练家子出身。在他们身后,跟着辆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马车,无金玉等装饰,却又并不似勋贵人家。
驾车的人着黑衣,年纪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
他脖颈上有一道看起来极重的伤,从衣襟中蜿蜒而出,像是长长的蜈蚣,在苍白的肌肤之上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