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悄悄攥紧了锦被,试探着问:“是要奴婢伺候吗?”
“不必,你只管睡就是。”
沈裕这才收回目光,披衣起身,替她将床帐放好,这才离开。
门外等候的侍从如释重负,紧锣密鼓地张罗起来,服侍他梳洗、更衣。因有些晚了,并没在家中用饭,只能马车上用些点心垫垫肚子。
等将沈裕送走后,院子才又安静下来,窗外仍是一片漆黑。
容锦侧身躺着,枕上依稀残留着沈裕偏爱的奇楠香,萦绕在鼻端,令她有些心神不宁。
她猜不透沈裕的心思,但也不会自作多情,只是隐隐觉着局面在向着难以把控的方向滑坡。
颜青漪一早赶来,见着的便是犹在出神的容锦。
她留在别院,原本想的是来都来了,正好顺道为沈裕复诊,哪知他忙于政务早出晚归,愣是连人影都没见着。
“他是仗着有蛊虫维系,有恃无恐。”颜青漪对沈裕的一贯行事已习以为常,看过容锦的伤,随口叮嘱道,“沈相今夜若是回府,叫他见我一面。”
昨夜沈裕归来,长风倒是想着要给颜青漪传个话,只是那时他已经去了容锦房中。
眼见着门窗紧闭,多少也能猜到些,谁都没敢去打扰。
容锦回过神,品出颜青漪话中的意味,险些红了脸。她点头应下,不大自在地挪开视线,为她倒了盏茶。
容锦轻轻地将茶盏推到颜青漪面前:“以他如今的身体,若是没了蛊虫,会如何呢?”
她似是好奇,随口一问。
颜青漪也没多想,如实道:“那就只能依着我从前说的法子,铤而走险,拿命来赌。”
这几个月,颜青漪没少琢磨沈裕的病情,想要尽可能地削减风险,倒也有所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