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该有治理之能,调配赈灾、安置流民;也该有雷霆手段,才能镇压那些逆贼……”周太傅看着地上尚未收拾干净的墨迹,叹道,“这样的人,满朝上下又有几位呢?”
若是从一开始就遣了靠谱的人赴江南,而非尸位素餐的秦知彦,也不至于一步错步步错,酿成现在的恶果。
到如今,能收拾这烂摊子的人确实寥寥无几。
沈裕在官署留宿三日,不知是萧平衍终于气消了,还是怕他真有个好歹,特地令太医署来为他诊治。
荀老爷子从前对他的病再了解不过,这回诊脉,却是一头雾水。
沈裕并没透漏蛊虫,若无其事地盖了衣袖,言简意赅道:“试了些旁的法子。”
傍晚时分,沈裕倒掉了太医署送来的药,回了别院。
容锦穿了件料子极柔顺的中衣,披了件宽大的外衫,在窗边翻看着棋谱。
如云般的鬓发松松绾起,并未佩戴任何钗环首饰。
沈裕隔窗望见,心中一动,只觉着那枝开得正好的瑶台玉凤若是簪在她发上,应当是极相称的。
听见动静后,容锦懒懒地望了眼。
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别院也不缺一个伺候的,便没动弹。
沈裕却并没回房,而是向她这边走来。
容锦翻了一页,疑惑道:“公子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