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忠跟个疯狗子似的狂哮,而李泌很是淡定,甚至连眼皮都不跳一下,轻声说:“杨国舅与圣上关系不一般,想说什么就说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李泌健步如飞,稳稳将气死了的杨国忠甩在身后。
他如何能不知安然的计策漏洞百出?是,的确能短时间内变现出大量的钱财,而且几乎不付出代价,但天底下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如果真实施安然的计策,天下商农都会有怨言,百姓的力量从来不可小觑。
可惜啊可惜,玄宗是从小骄奢淫逸惯了,不会被金钱眯眼——都不虚杨国忠提醒,等过两天玄宗自己就能回过味来了!然而玄宗儿子可是个穷鬼命,从小就爹不疼妈不爱,当了太子还得起带头作用,东宫是第一个节省开支的部门,就没过过什么富贵日子。见到如此大的利益,已经被冲昏了头。
李俶么,李俶年纪太小,天真烂漫不经世事,空有家国情怀满腔抱负,却没有实现理想的本事!
李泌长叹了一声,回过头看,大明宫已经离他很远了。
今日没有阳光,灰白色的雾气将房屋都笼罩着,好像什么也看不到了。冥冥之中,也好像预示了大唐的未来,已经穷途末路了。
回到东宫,李俶着急地戳安然,那时候安然在和论文小组以及导师开会,她们组写的范围是唐朝。有人写唐朝的经济政治,有人写唐朝的诗词歌赋,还有些唐朝的外贸外交,而她……写唐朝的战乱。
李俶拼命给她弹窗,她盯着导师的目光,也不敢接,还因为被导师批评不认真,小组开会多重要,就是天王老子的电话你也得放一放。
安然内心:是是是,好好好,可他虽然不是天王老子,但是是孙子咋办?
一直到晚饭时间,安然才给李俶回消息。
那时候她也顾不得许多,就在教学楼底下的草坪上一坐,开始了她跨越千年的交流。
【怎么了?怎么如此着急?】
李俶紧攥着拳,有些发怒:“你可算出现了。倓儿……倓儿他去朔方之后,为了抓在逃的前朔方副节度使阿布思,失踪了。”
【什么?!】
【……等会,谁?阿布思?我的天呐。】
李俶惊道:“这人怎么了?难道他会对倓儿不利?”
【这我倒不清楚,但这个人如果被抓回来,李林甫的晚节要不保了。史书上记载,杨国忠诬陷李林甫与阿布思的关系,把李林甫打成了叛贼,玄宗大怒,立刻辟了李林甫的棺材,剥夺了他的爵位和家产,他……】
李俶不悦地打断:“我管他晚节保不保呢!现在的重点是,李倓失踪了!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东宫,我真的害怕他会出事!”
【你别急别急,我试试看能不能将天幕投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