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必惊慌,对我们而言,是好事。”安庆绪解释着,“在河东朔方交界处有流民作乱,大多是从朔方逃出来的。朝廷今日刚收到的消息,估计不日就要派人镇压。”
安禄山迟疑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好事?”
安庆绪轻哼一声:“父亲也不必这么防着我吧,史思明在范阳集结兵马可是你的意思。如今天下不止朔方一地有流民,不止朔方一军有叛逃的将士,你应该知道问题出在哪。我是说,大唐已如残破的蚁穴,只差我们的一击。”
安禄山瞪着他那双已经发白的眼睛,震惊道:“你!你怎么能这样想!”
安庆绪不知安禄山还在装什么,并且反应灵敏地躲开了安禄山的巴掌,往后撤了两步。
安庆绪说:“如今我们有范阳的兵马在手,又何必惧怕这残破不堪、毫无凝聚力的大唐?”
严庄在一旁,终于也开口了:“小公子已知道了,将军你不必再瞒着。况且李林甫如今已死,杨国忠小人得志,将来朝堂上更不会有你的一席之地。我们手握东北三镇兵力,加上剑南带回来的,如今再不反,真的说不过去了。”
安禄山却发狂地砸桌子、椅子,疯癫了好一会,才喘着粗气说:“反?反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想要反,干什么?!拿我当什么了?杨国忠是什么狗东西,我才不怕他!他想当宰相?做他的春秋屁梦!宰相之位一定是我的!”
严庄和安庆绪为了躲安禄山的攻击,都退到门口了。
一下,安禄山好似能看见一般,飞速上前,揪住了严庄的衣领,威胁道:“我要坐那至高无上的权位,我要名正言顺的让所有人都臣服在我脚底下!你少在这里打歪心思,如若我现在真的反了,受天下指责的可是我!”
第48章 第 48 章
东宫。
李倓的院子里, 他正情绪低沉地坐在水池边喂鱼。
天幕出现的时候,他甚至还没从烦闷的情绪里脱离,眼神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安然此刻的打扮不像之前,她那边似乎也入冬了, 穿的厚厚的, 手里还抱着像暖壶一样的东西。
【我怎么联系不到李林甫,发生什么事了?】
李倓沉声说:“李相死了。”
【什么?!他居然还是死了, 还是死在原本的时间节点上!那我做的这一切不是白费了吗?为什么啊, 他为什么还是……他是怎么死的?】
李倓想了想:“听到的消息说是昨天夜里病死的, 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尤其是昨晚……昨晚我在花萼楼外看到的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