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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今日张良娣说李倓的闲话,他也不可能动杀心,那可是他儿子!他大可以将李倓调到外地去,两不见面就不会起矛盾冲突。

带着种种疑虑和对策,太子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就收到了李林甫病死家中的惨讯,讣告已张贴,长安城内都知道了。

再说李俶与李倓,哥俩头天晚上在花萼楼喝酒,李倓说起了看到的事,他们正想第二天去看望李林甫,并了解一下杨国忠的事情,结果没想到——阎王要人三更死,哪敢留人到五更?黑白无常不等人啊。

李倓更是自责,一上午都闷闷不乐。

他对李俶说:“昨晚我分明有机会出手的,可我当时不知道怎么了,不想与他们为伍,我觉得他们都坏。可……天幕说他在今年冬天会死,真的死了,难道这一切都改变不了吗?”

李俶摇摇头:“眼下已不是纠结改变的问题了,而是这朝堂上马上又要经历一场血雨腥风……”

彼时,太子李亨召李俶见他,却没有让李倓一起。

往常都是他们兄弟一块,李倓有些纳闷,但他心情不好,也就没放心上。

安府。

安禄山昨晚在贵妃面前跳舞,讨贵妃欢心,喝了许多酒,醉得不省人事,连自己怎么回府的都不知道。一睁眼,宿醉的后果上来,他头疼欲裂。

乒铃乓啷,噼里啪啦,安禄山在房间是又吼又叫,疼得难受啊,好不容易好一些的眼疾,现在又被勾起来了。

连忙找来大夫,大夫说这病得静养,最忌讳生冷食物,酒是更不能喝的。这话把安禄山气个半死。

“你当我愿意!?”安禄山劈头盖脸给人一顿打,“我愿意这么糟蹋自己吗!气死我了!”

安庆绪与严庄闻讯而来,让侍人们都下去,把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大夫也带下去。片刻间,屋内安静了不少。

安禄山的怒火还未发泄完。

他吼道:“人呢!人都去哪了??!”

他的眼睛看不见东西,白茫茫的一片,伸着手探着周围,摸到什么摔什么,气势可凶了。安庆绪一把上前,抓住安禄山的手臂,说:“父亲,是我!”

安禄山皱了皱眉,不悦道:“是你!你来做什么!”

安庆绪答:“河东出事了。”

安禄山一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