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年遐龄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喊合适,便索性模糊了过去,“主子看重你,那是我们年家的福分,但谁叫你乱了尊卑?我难道教过你这种道理吗?”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现在,皇帝还算看重他们年家,也用的上他们家,那老二的行为自然不会引来什么灾祸,可一旦皇帝的容忍限度达到顶峰……

年遐龄闭了闭眼,再睁眼看看面前这个毫无悔过之色的逆子,心里第一次对这个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孩子恼恨起来。

只求这小子接下来别再干什么蠢事了,他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风波折腾。

……

季驰光:“按照规定,奴籍的人是没有资格做官的,但是,年羹尧家里的家奴却都占据了高官之位——试问,那些勤勤恳恳、付出了一辈子的努力,都难以爬上高位的人,难道还比不上年大将军家里的一个奴才们?”

这样毫无公平可言的情况,对那些努力的人来说,又会是多大的打击?

听懂了主播言下之意的年遐龄脸色惨白。

在他的身边,他的两个儿子的神色没有比他好多少。

主播的话,实在是诛心。

季驰光:“年羹尧林林总总的那些贪污我也就不说了,谁叫这数额实在大到难以计算。单一个赵之垣,就给年羹尧上贡了价值十万两白银的珠宝——那么,在年羹尧得势的这些年里,他究竟收了多少钱?”

胤禛精通算术,心里很快就有了答案,只是,那个数字真的太大了,甚至连他也忍不住微微颤抖。

就像年羹尧难以理解另外一个自己,甚至怀疑对

方是不是失心疯了一样,还没和年大将军情比金坚的四阿哥也一脸懵——他完全没法想象,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和一个摆明了会被自己厌恶的贪官如此君臣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