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才刚刚荡起。
背后,肩上,就传来一股熟悉的温热力量。
她猛地睁大眼睛,握着秋链的手忽地一紧。
“别回头。”那人轻声说。
一双手,安抚似的放在她两边肩膀上。
“放松。”
她当真听话将脚轻轻抬离地面。
秋千缓缓有弧度的漾起。
树梢被吹动。
梁觉修的声音,比之以前,弱了许多。
大病初愈,手指传递的力量,也不复以往的强劲有力。
发丝拂过逢夕宁的唇。
她终于肯开口,小声问:“多久出发?”
梁觉修说:“明天。”
逢夕宁闭眼,感受风轻抚她的脸颊。
“以后,不回来了吗?”
“嗯。”
没人再说话。
隔了好久,他推着自己晃荡的频率,慢了下来。
“我听说,你生病了。”梁觉修开口,嗓音有些干涩。
至于这话从哪儿听说的,已经不重要了。
逢夕宁点点头,嘴角自嘲,“嗯对,你没听说错呀。”
梁觉修垂眼,看着她瘦弱的背影。
他迟疑问:“会好吗?”
逢夕宁咬唇,唇泛白:“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也许,这个病会跟着自己一辈子,也许,明天就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