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原本沉稳骄矜的人身上出现慌张、错乱的情绪。
可他频频回头,生怕她走了的样子,让人心疼到骨子里。
以前是恨不得撕碎他的衣冠楚楚,破除他的理智矜骄。
现在呢。
逢夕宁收回视线,扯了个丧气的笑,现在,她觉得,自己可真不是个东西。
新水管买来,她接过,表情没有波澜起伏,“谢谢你。陈裕景你可真是大好人了。麻烦你了。”
客气、疏离得要死。
外套也要顺势脱还给他。
她伸手接东西的那一瞬间,陈裕景手没放。
逢夕宁往回扯了扯,扯不过来。最后放弃道:“你买了又不给我,那请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裕景低头,大掌给她整理外套,把扣子给她扣好,免得漏风,直接扣到顶,“问你,会换吗?”
她微摇头,嘴还硬,“我会学。”
看,我已经连灯泡都会换了。小小水管,难道还能难倒我吗。
头发还湿着,再站下去,风肯定吹得头疼。
陈裕景挫败,他先软下去,“我帮你换。不收钱。”瞧瞧,他脾气被她磨得如今还能突如其来的跟她说这种无关紧要的废话。
就为了缓解她该死的逃避心。
逢夕宁眼神空洞,看着地面,“我可不敢邀请你上去。”
一去,天雷勾地火,谁也不敢保证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她不可以,也不允许。
再放任下去,她会连自己都唾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