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扶着头顶的板车,一手往里伸进去。
然而每进一寸, 她就抱着膝盖往后躲避一分。
像极了街上被百般凌虐后的流浪猫, 不再对人类产生任何信任。
他只得放缓语气:“宁宁, 来。”
逢夕宁下意识摇头,恐慌和羞耻早就占据了她的脑袋。
她抱着自己,抓住头发,崩溃道:“陈裕景, 我不要。真的, 走!你走啊!别看我了好不好。”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为什么,为什么!云露为什么要这样做!
逢夕宁想不通。
“没事的。这里只有你和我。出来让我抱抱你, 好不好。”陈裕景祈求,眼里是坚持。
她还是摇头,泪如雨下,哭着喊着:“不要。我脏啊,你难道听不懂吗?”
脏?
听听,这是什么话。
尽数往他陈裕景心口上扎些密密缝缝的箭。
在自己身边时,他何曾让她受过这种自怨自艾的委屈。
陈裕景试探着去触碰她凉凉的手臂。
温热、炙烫循着指尖一点点注入她发冷的身体。
散乱的意识随着他传递过来的体温渐渐拢聚。
男人急了:“谁敢说你脏,我明日剁了他的脑袋。我在这,没人再敢伤害你。”
逢夕宁仍无动于衷。
陈裕景沉默思考,随即短暂放弃,垂下脑袋。
她要蹲,行,那他也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