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回头,眼含笑意的眼睛里,是开始逐渐降温的冰渣子:“是啊,大年初一。家里贴了对联,桃树上挂满红包。往年这个时候,我跟再河,还有觉修,会在家里打麻将。觉修和再河啊,看在我的面子上,两人联手放水,把我哄的很开心。”
“觉修是个懂事体贴的孩子。陪我看电视,给我剥橘子。等到晚上,亲戚会来拜访,我们一起吃饭。觉修是家族里的大哥哥,小辈们总是缠着他打游戏,家里总是充满欢声笑语。”
逢夕宁听出了不对劲,梁母的回忆染上悲伤。
“可你知道,觉修现在在哪里吗?”
逢夕宁摇摇头。
“医院。”
像是觉得这个答案不够重磅。
梁母没了笑,平淡绝望的看着她:“icu。”
逢夕宁背上爬上阴寒。
“我……”
梁母依旧得体,说:“夕宁,阿姨这辈子没求过人。可现在,阿姨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逢夕宁手在颤抖,脑袋一片空白。
她迷茫的点点头,尽管她不知道梁母要求自己的事到底是什么。
“求你让陈生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家吧。”
轰!
逢夕宁像被雷劈过般。
印象中的梁姨,素来是高傲严谨,同时慈爱。
她护孩子,像护着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哪怕后来自己和梁母疏远,可当年喝的汤,被维护过的场景,自己也历历在目。
她极力稳住心神,说道:“梁姨,别用求。我担当不起。”
那些不好的过往,就当往事给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