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便顿时冻在了原地。
卷子从她手中滑落,翻卷两下便安静的躺在了地上。
许是陈裕景才从浴室里出来的缘故,逢夕宁站的地方有几滴水迹,导致卷子掉下去时,沾上润泽。
本就只有寥寥几个字,那水滴,不偏不倚,刚好把字迹给晕染模糊。
然而,现下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高大的身材,冷白肌肤色打眼,陈裕景正背对着夕宁而站,他结实劲瘦的腰身上只围了条浴巾,肌肉偾起。
从衣帽间里翻了件玄色浴袍出来,他正在往上套。
室内昏暗暧昧的光打下。
梵文在顶,往下是双手祈祷图案。
上面正挂着一串缠绕的十字链。
再往下,是大篇幅的耶稣受难图。
阴沉的单一色调,苦毒、恼恨、忿怒、嚷闹、毁谤,皆在青色线条间,情绪转换。
从凹陷的腰窝,顺着脊椎骨往上,到黑色的短茬发尾,满满一背的纹身,玄妙入神。
和陈裕景平日里温润有度、儒雅矜贵的形象大相径庭。
逢夕宁微张着嘴,只见他肩胛骨随着结实肌肉一动,浴袍穿好完毕,他顺手打了个结,转身就见门口呆若木鸡的逢夕宁。
陈裕景显然也吃惊,冷然问道:“怎么过来了?”
逢夕宁还在刚刚那幕震惊里没回过神来:“我”
她迟钝地指了指门口,又指了指地上的试卷:“我、我敲门没人应,对了,我有道数学题不会,想请教你。”
理由充分,不算无缘无故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