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裕景不作答,偏头去拿掉落在地上的外伤药,借此避开逢夕宁灼人的目光。
“说话啊,陈裕景,再逃避你就是王八蛋!”逢夕宁急了。都到这份上了,不信他无动于衷。
“女孩子,不准爆粗口。”
“你管我!”她踢他脚,踩在他锃亮的鞋面上,“陈裕景,你在怕什么?”
按住不规矩的莹白脚背,陈裕景终于肯沉重开口,循循善诱:“我比你大十岁。夕宁,你的未来还有无限可能,你大可挑选周围踌躇满志、风华正茂的少年,而不是把目光只聚集在我的身上。我快三十了,除了比你年长,很多话题可能都不能与你同频。年轻人喜欢什么,爱什么,我早就脱节。夕宁,梁先生或许是一个”
还没等他说完,逢夕宁就抬手捂住了他的唇,坚定的眼神锁住他,生怕他说出梁觉修那三个字。
“你能跑,能走,还能做。三十岁怎么了,陈裕景,你要是因为这个理由来敷衍拒绝我,我真的会咬死你。”
陈裕景算是被她蛮横的思路给折服了。
他明明是在同她分析利弊,教她知道这件事情吃亏的只会是她自己,否则她父亲也不会冒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可她呢?
态度顽劣,油盐不进,还威胁自己。
陈裕景打定主意,不再同她讲话,免得自己再被这伶牙俐齿的小混蛋给绕进去。
逢夕宁只顾看着他冷峻的侧脸,一顿一句,字字落在他心坎上:“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要,还是不要?”
壮士断腕怕都没有她如此这般决心。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此刻的沉默震耳欲聋,她看着给自己安静上药的男人,只顾低头,也不理自己。
咬着咬着,哭意又是涌上心头。啜泣逐渐变成小兽般的呜咽。
男人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