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凉而平淡,语气和他平时问佣人“太子有没有洗澡”没什么两样。

江寄厘更难堪了,他低声道:“嗯。”捏着被子的手紧了又紧,最终还是松开了。

他记得阿姨和他说的话,戎缜这几天心情不好,他得稍微主动一些。

“先生,要我帮您脱衣服吗?”

“爬过来。”

江寄厘一愣,抬头看向他,眼底带了些错愕的情绪。

戎缜的西服早已经换下,洗过澡后换成了休闲的居家服,但依然整齐洁净,和床上几乎赤身的青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厘厘,要让我说第二次吗?”

四月和煦的暖阳照进来,浮光掠影扫过他的鼻尖和眼睛,青年眼角的湿润晶亮,他嗓音有些哑:“先生,窗帘没拉。”

男人侧了下头,语气散漫的“哦”了一声,然后缓步走到窗边,他并没有拉上窗帘,反而把阳台的门推开了,新鲜涌动的空气跃进室内,一同而来的,还有花园里佣人的说话声。

他们在陪太子玩,楼下草坪上,小臂粗的棒骨被扔出去,又被太子叼回来,沉闷的狗叫声仿佛在耳边炸了开来。

江寄厘脸色白了白,他似乎想到了戎缜的打算,但又不敢相信他真的会这样做。

“来这里,你觉得怎么样?”

戎缜靠在阳台汉白玉质地的栏杆上,楼下有人看到他,对他鞠了一躬后想离开,谁知道他开口说:“不用离开,你们继续。”

佣人们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