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颔首。
他看了一眼楚含棠走得飞快的长腿,差点儿跟不上她。
“我看那小公子也是个精通巫术之人,肯定是知道这样做的下场,所以我想,他杀人之前应该是不在意自己死活了的。”
老者狡黠一笑,“不过,我看小公子现在或许想活下去了。”
柳之裴明白此事不能让郡主府的下人知道,不然下一个知道的人就会是皇帝。
他将谢似淮扶上榻后,把房门关上了,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床上之人呼吸很轻,白得近乎透明,像精致的瓷娃娃。
柳之裴时不时地探一探谢似淮的呼吸,生怕他就这样一命呜呼了,这叫什么事嘛!
等了不知道多久,房外传来敲门声,他警惕地问:“谁?”
“我,楚含棠。”
柳之裴如获大赦地奔向房门,拉开门闩,“你可算回来了,吓死我了,谢公子呼吸轻到我险些探不出来,咦,这脏老头儿是大夫?”
刚说完,他被他口中的脏老头儿敲了敲脑门。
老者一蹦一跳地走进房间,“该打!年轻人说话得尊老!”
柳之裴捂住脑门,“……”
楚含棠简单地解释几句,“这是崇善寺住持让我们送过信的神医,我刚才去找大夫,碰巧遇见他了。”
老者撩起衣摆,坐在床榻边,自顾自地拿起谢似淮的手腕把脉。
柳之裴见他好像有两下子的样子,也不说话了。
楚含棠也走到床边等,忽见谢似淮眼珠子在眼皮下缓慢地转动着,仿佛要醒过来的迹象,却又并不是,认真一看,更像是在做噩梦。
良久,老者放下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