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要做一个侠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要做最厉害的大?侠。”
“哥哥,我不要学什?么女红,明明你?有?那么多衣裳穿,为什?么嬷嬷还要我学,简直是浪费我的双手。我是要做大?事的人?,衣裳哥哥来?缝吧,我拿刀剑保护你?。”
“我不喜欢贤良淑德这四个字,哥哥,贤良淑德和囚笼一样冰冷,我不会让自己着凉的。”
……
庆山真的很凉,得益于宿庐的馈赠,眠之并不惧这样的寒凉,可她抚着针脚想到?谢月择时,心下竟有?些被冻住似的痛意。
眠之提着酒上了山。
她往上爬,越往上风越大?,吹得袖袍如囊咽满风霜。她穿着谢月择缝好的衣衫,在雪雾之中半蹲下来?,抚上墓碑霜雪融化滴滴下淌。
“宿庐,我回来?了。”眠之细细地给宿庐讲,她这一行遇到?了什?么事,看?到?了多少风光,破败的菩萨像,金红的万家灯……炊烟户户农家……
“我还遇到?了我的养兄,”眠之道,“他在红尘之外,心静安然。”
“我吃了他的一顿斋饭,第二日告了别?,如此,”眠之道,“已经足矣。”
说罢,眠之倒了半囊酒作祭,剩下半囊自饮。饮尽了酒,眠之越过墓碑看?向远山。
雪雾翻涌,天地皆白。
她笑道:“宿庐,我不会忘记你?,但我要往前走了。”
“活着的人?,是无法背负着尸骨前行的。”她站起来?,眺望山腰的两间小屋,只隐隐两点褐色,如同雪中两抹旧痕。
告别?了宿庐,眠之穿着谢月择缝好的衣衫,沿着来?时的路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