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科意起的很早,徐币商也习惯了,本身他也养成了自律的生活习惯,但可能是这里的生活太安然,病好后他就学会了赖床。
只这么一拖延的功夫,徐科意已经洗漱好下楼了。
他俯趴在床上感受了一下上面干燥而又温暖的味道,忽然睁开眼睛眨了眨,伸手打开了阁楼上的窗户,将半个身体探了出去。
从他的视野刚好能看到拿着刀往外走的徐科意,他定定地看了几秒,在徐科意要回头的时候,他又呲溜一下躲了回去。
关好窗,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他趴在床上,透亮的眼睛看着一床之隔的布帘,又偷偷地掀开一道缝。
徐科意的床干净而整洁,连毯子都好好地叠放在一起。
他把手伸过去,然后将脸欲盖弥彰地埋在枕头里,藏起自己忐忑不安的神色,再伸长了胳膊,慢腾腾地挪动着身体。
直到他的手摸到属于徐科意的枕头,他蜷起手指,上面的创口贴已经脱落,露出刚长好的薄茧,那只手搭在枕头上面,像弹钢琴那样轻轻地碰了碰。
随即他抿着浅笑的唇,愉悦而轻快的玩着这个乐此不疲的小游戏。
……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升,自从他有了赖床这个毛病,徐科意就不再叫他吃早餐了,全凭他自己喜欢。
只不过还是会给他留一份。
下楼的时候,桌上只有个便条,徐科意已经下地了,中午不回来吃饭,但饭已经做好了,叮嘱他吃完就放进水槽里。
徐币商这才看到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他正要走向后院的厨房,突然脚步一顿,收回脚步退了回去。
他两眼晶亮地看着柜台的椅子上放着一个小背篓,竹片还带着新鲜的青白色,还能嗅到上面植物的清香,是新做好的。
徐科意给他做的用来抓泥鳅的小背篓!
所以他大清早的是拿着刀上山砍竹子了!
他眉眼弯弯地笑起来,举起面前的背篓,两眼放光。
绳子是相对柔软的棉绳,不会勒肩膀,他将背篓背上来,饭也不吃了,关上门就要去叫豆芽抓泥鳅。
出门的时候他又返回去带上了两罐牛奶和一瓶橘子汽水。
豆芽正沉浸在昨天一只泥鳅都没有挖到的悲伤中,闷闷不乐的捧着个碗坐在门槛上,连饭都吃不下了。
远远的徐币商冲他招手,笑着指向那一片金灿灿的稻田,豆芽眼睛一亮,饭也不吃了,跑回去“当”的一声将碗放在桌上,提着自己的小篓子就冲出了门。
“我出去玩了!”
正端着一碗绿豆汤从厨房出来的秀姨看到豆芽撒丫子往外狂奔的身影,疑惑地说了一句,“他干嘛呢,饭也不吃了。”
豆芽他爹埋头干饭,闻言头也没抬地说:“找朋友玩去了。”
“他不是说他不爱和那些用尿和泥巴的小屁孩玩吗。”
将绿豆汤放在桌上,豆芽他爹喝了一口,抬头看向门外,远远地看到一个男人低头给豆芽分了一罐牛奶,两人还哥俩好的碰了个杯。
“那可能不是小孩吧。”
他轻喃一声,怎么觉得那个男人这么眼熟呢。
想了想,没想起来,他继续埋头干饭,顺便去捞旁边的绿豆汤,却被一巴掌打开。
“那是留给豆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