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楚后悔之余,却也不由扪心自问,若是在当年他还是闻宗鸣时,自己决计不会干出这种黄毛小子拴不住裤腰带的短视行径,也不知是不是人的年纪活回去了,定力理智也会随之跟着回去……纵然如此,闻宗鸣是他,闻楚总归也是他,这口锅再怎么甩来甩去,也甩不到旁人头上。
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闻楚不欲再如那日一般稀里糊涂的碰他,便强逼着自己,不去看青岩眼下那张因为酒意显得不很规矩的脸。
心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却不知青岩方才虽然那么问他,其实酒意半点没醒,只是看着好似清醒了,整个人还处于一种说完了上一句,下一句就断片儿的状态,脑子里一团浆糊。
他哪知闻楚已在心里为了他演练了一遍孙子兵法?
只是看着对方坐在床尾,离自己老远,也不看他,还以为自己哪里得罪了闻楚,顿时忧心忡忡起来,酒醉的人当然也不会掩饰情绪心思,于是张口便又问道:“殿下,你做什么坐的那样远?可是小人有什么得罪了你的地方么?”
这话一出口,立时便想到,得罪了闻楚,这可不妙,他好容易兢兢业业伺候他长大,如今两人正要好聚好散,以后自己在宫里也可仰仗着从前伺候过皇子这事谋划来日,要是临分手时把闻楚得罪了,岂不白忙活这么多年,实在冤枉。
若是闻楚将来真在这几个兄弟中胜出,或是成了个有实权的王爷,他岂不是沾不上半点光,又要哪年哪月,才能替王爷报仇?
这么一想,青岩顿时真切的着急了起来,呼吸也随之急促了几分,忽然坐起身来,抬手便去捉闻楚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