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放弃过一次了,”江准轻声问:“还要再放弃第二次吗。”
池屿苦笑了一下:“哥哥只有在这种时候、能一句又一句的、连着说这么多大道理……”
“我不是在和你讲道理……”
江准的指尖停留在池屿的耳畔上,看着池屿垂着头的样子,左心房的位置仿佛被人猛地攥了一下,一时酸疼难忍,“……抱歉。”
“我没有觉得哥哥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哥哥你……不用总是和我道歉。”
江准沉默了两秒,轻声开口:“我不应该凶你。”
“没有,哥哥也没有很凶,”池屿弯了一下嘴角,“哥哥也是因为心疼我,所以才一时着急的嘛。”
“嗯。”
“我没有想放弃第二次……”池屿扯着江准的袖口,“不管是职业、还是……咳。”
不管是职业,还是你。
江准顿了一下,没说什么,指尖滑过池屿的脖颈。
这里,曾经有过多次血痕。
指尖向上,抚过唇角和脸颊。
这里,曾经破了口、有过红肿淤血。
手上的动作很轻,停留在左耳的耳垂旁、停留在上一次、曾带着血的位置。
这里,两次穿孔。
除了这些……
江准想。
还有多少,是我没有看到的。
江准有一瞬间的恍神,仿佛看到了两年前池屿离开时的背影。
你当年、选择离开的时候,究竟有多么的……心灰意冷。
“所以你……放弃过我。”
池屿脊背一僵。
江准捧着人的脸,声线发颤,“我一直不敢问……”
“你这两年、过得好吗。”
池屿整个人完全僵在那里,愣愣地看着江准的眼,看着人眼底泛红,漆黑的瞳孔里映出自己的轮廓。
想弯着嘴角,想摇一摇头,想开口说一句“其实挺好的……”
却连滚烫的热泪已经流淌出来都没感知到。
那颗泪珠从下颌骨滑过、滴落在两个人的衣服中、消失不见。
不好。
池屿想。
只有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日子,一点也不好。
如果无人问询、无人慰我,我便不会觉得那段曾经,有多么难捱。
池屿被人用力地抱着,仿佛周身的骨骼都被嵌入进另一个人身体一般,他听到江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