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师莺坐上了一辆宽大的车,拉车的是个怪模怪样有点类似马匹的怪物,随行的执法员们都骑着同样的怪物环绕马车四周,而且所有人手中持火棒。
在这一圈执法员之外又另有几队跟随,腰上同样挂火棒只是暂未点燃。
场面实在肃穆,她连喘气都下意识收敛了许多。钱红亮和冷厉的执行部长与她同车,田师莺连连看向车外那些持火棒的人,十分好奇。
她在这里从没见过火,而且看持火人高度紧绷的神情,说明他们不仅在提防拦路者,还在提防自己手中的火,关联到曾经看过的残忍水刑,莫非火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可怕东西?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拿?
“为什么要带着火?”她询问。
“防备黑影突然袭击,它们怕火。”钱红亮平静回答:“黑影都是叛军首领豢养,虽然不清楚来历,也不清楚为什么一定要抓你,至少知道你对它们有重要意义。现在要带你去见神,路上决不能出差错。”
果然,路行至半道从各个角落冒出来密密麻麻的黑影,它们似乎已经知道田师莺要被带去什么地方,疯狂进攻阻拦。
执法员们使用火把抵御,终于在艰难之中抵达目的地。
一处略显荒僻的、不起眼的落魄民户。
似乎知道大势已去,不甘心的黑影们跳跃着潮水般退去,缩进各种缝隙里消失不见。
从下车的那一刻起田师莺便止不住格外紧张,神明会是什么样子?她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头一次要直面这种离奇和强大的神秘。
“吱呀”响的木门被打开,她跟随穿过前堂来到后院,不由得呆愣。
那里有许多人,穿着长衫长辫子的旧生派、中山装的新生派,甚至还有西服皮鞋的幽灵派,他们忙忙碌碌帮着扎竹篾秸秆、糊纸、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