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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各种各样的人。

公安把这些新人从冰通通磨成水,让他们可以变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只要容器需要。

他们要学习什么样的性格可以从目标嘴里套出更多的话,什么样的行事风格可以让自己抢眼又不张扬,什么样的方式可以在一些犯罪组织爬得更快……

什么样的人可以活得更久。

那个时候降谷零就发现松田阵平的性格是真他妈不行,进了组织分分钟就被毙掉的那种。于是他在变成安室透的过程中,骂骂咧咧地磨掉了属于降谷零的那种和松田阵平如出一辙的倔强的戾气。

他知道自己即将成为一把刀,一枚深深钉在敌人心脏的钉子。那么一切不沉稳的东西就都应该被刨除掉,只余下有利的部分,然后再增添上点什么需要的。

诸伏景光的狙击成绩比他好,所以他得避开这个身份。

后来降谷零成了一个情报贩子。他去揣摩诸伏景光的温柔待人,萩原研二的游刃有余,伊达航助人又不使人厌烦的分寸。他逐渐可以在各种各样的人里面长袖善舞,这些都让他对于人脉的经营和情报的收集更上一层楼。

他活得很好,又好像活得不是他自己。

降谷零偶尔会在心里骂,说,江阳,你看看你什么也没有教到我。

然后第二天他就被教官拎到了狙击练习的场地,教官说虽然你不是以这个为主但是还是要有考核。而全息影像一开降谷零就看见那个目标黑发黑眸长得他妈的跟江阳一个鬼样。

他的身后是教官冷酷的声音。他叫他开木仓。

“她就是敌人。”教官这么说,“现在她是我们要消灭的组织里的高层人员,你不开木仓公众就会迎来灭亡,你自己选吧。”

降谷零当然知道教官的意思。作为公安,他不能犹豫、不能恐惧,甚至有时不能做一个人。他是一把利刃、一颗子弹。如果他今天因为对面是江阳而不愿开木仓,明天也许会因为别的谁而选择牺牲民众。

于是他扣下了扳机。在影像那头巧笑倩兮的姑娘在真实的模拟下血花四溅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