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谢扶华忙放了碗,探身去摸他额头的温度,摸到一手冷汗,双手掐了个咒决,再去探他内里经脉,果然如群攻法术天女散花一般,每隔一寸就有密密麻麻的灵气漏洞,这样的躯体,怕是一折腾就要散架了,若不精心照料着,可能死的非常快。

偏偏他又是个炉鼎,体质与旁人不同,用药重了一点怕经不住,轻一点怕没有用,等到初一十五行采补之事时,若是断了气,左右都是一个死。

谢扶华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手心捧着他的脸颊,那手感削瘦单薄,没有肉,碰触后,手也是凉的,只有表层有泡热水过后的余温。

“慢点。”谢扶华把薛离玉扶起来坐着,为他输送灵气。

不知过了多久,谢扶华收回手,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侧过头吐了一口血,沾湿了衣襟。

但一直以来少年将死的异象终于有所改变,缓缓睁开了眼睛:“……仙君,你嘴唇怎么白了?”

谢扶华一怔,下意识把手背到背后,负手而立走到临时熬药的灶台前,跪下去的瞬间身形有点踉跄,膝盖哐一声砸在地上,但是冷冰冰硬声道:“本君无事,用不着你担心。过来喝药。”

薛离玉苦笑一声,喝了一口,终于在第三次吃药的时候没那么反应严重了,反而丹田充盈,温暖如春,感觉四肢有了些力气,比昨天好很多。

谢扶华沉默着看他驯服地喝光了药,缓了一会儿,挣扎着站起身,面不改色拿过栖鹤君洗好的干净织锦棉袍给他穿上,又给他披了件柔软白狐裘,抑制着手抖,把他那头墨发高高束起来,戴上白玉兰的发冠。

栖鹤君一脚迈进门槛,吓了一跳:“我的天,云、云偌仙尊复活了?”

薛离玉一笑,指了指眼角朱砂痣,“你再看一眼。”

栖鹤君跑过去来来回回端详他,叹道:“真的是公子诶,你气色好多了,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要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