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得这样一顶冠,是世间许多女子的梦想。
很?可惜,她不属于这些女子,这顶金冠与这座皇城如今带给她的,只有?沉重的迫痛。
这些家长里?短的街巷趣事,如此俗世、寻常生?活,已经有?太多年不曾有人在她面前说过了。
落薇呆呆地坐在张平竟的前堂当中、一面“敬天悯人”的匾额之下,非常耐心地听叶亭宴说了许多。
在他口干舌燥地说累了,拾起一碗茶来喝的时候,落薇鬼使神差地开了口,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起这种事,但此时此刻,她确实充盈着想要讲述的欲望:“我忽然想起一个故事。”
叶亭宴很认真地看她,继续喝着手中的茶,没有?说话。
落薇也并不在意他有?没有?听,只是自顾自地道:“好似是野史中记载的故事,我自己都忘了是哪里?看来的……说大胤开国之前的乱世中,有?位意欲夺位的藩王爱了一位女将军,女将军为?他出生?入死、扫平敌寇,登位之后,女将军便入了他的后宫。”
叶亭宴听到此处,嗤笑一声,评价道:“蠢材。”
不知在骂那位藏良将的藩王,还?是甘折翼的女将军。
“虽说帝王登基之后仍有旧日情?谊,但将军被困宫中,终日与胭脂锦绣为?伍,尖锐的羽翼一寸一寸被磨平,甲胄失去,比刀枪剑戟更?深的痛苦便日渐显露。战场上挥挥刀剑,就能抵御外?敌,可在这皇城中,君王要宠爱他人、要生猜忌,将军手中没有?剑,又有?尘缚加身,该以何物抗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