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湿润了起来,磐阳只觉得,自己把好好的日子硬生生给过烂了,但她又想,面对着其貌不扬的夫君,还有刻薄寡恩的婆婆,如何能算得上好日子?
她吸了吸鼻子,伸手用袖子将自己面上的泪擦了下去。
但王槐泉却从袖中掏出个帕子来:“公主面上娇嫩,衣袖团线粗糙,还是用老奴这帕子罢。”
“不必了。”磐阳闷声强调道,“你不必可怜我,我也不需要人可怜。”
王槐泉彼时重重叹了一口气:“老奴并非可怜公主,只是心疼罢了。”
磐阳心头一怔,她没想过会听到这样一句话。
但紧接着她心中冷笑,她不知道这个老太监会心疼她什么,她有什么好心疼的?
她身为公主,又没人会逼迫她做出这些事,所有的恶果她都应该自己承担,又有什么好心疼的。
她倔强不说话,但彼时王槐泉却开了口:“说句僭越的话,老奴也是瞧着公主长大的,太监没根,老奴把公主也是当做亲生女儿来关照的,如今瞧见公主走上歧路老奴这心里却也不是滋味。”
王槐泉这话说的认真,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话的缘故,磐阳侧头瞧他,竟当真有种瞧至亲长辈的感觉。
实际上,这种感觉也不过是她瞧着旁人祖孙之间相处而感受出来的,彼时心中感觉十分奇怪,她料想应该就是这种长辈挂念之情。
母亲爱她,但更爱皇兄,父皇则是将他为数不多对子女的偏疼都给了慎晚,至于皇祖母,则是因为不喜欢母后,连带着对她与皇兄皆多有疏远,直到祖母去世,她见祖母的次数一只手也都能数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