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槐泉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随后又将视线落在一脸怨怼的磐阳身上,微微叹了一口气:“长公主,皇后娘娘这几日一直担心你,老奴送您回去罢。”
若是往常,磐阳是害怕王槐泉的,但彼时心中诸多情绪交织在一起,她倒是失了往日的那几分胆怯,对着王槐泉低吼道:“凤仪宫的路我会走,不劳总管费心。”
她咬着牙,语气尽是嘲弄,也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旁人。
“总管今日可是看了大热闹,如今还跟在我身后做什么,我可没有多余的戏份来给总管唱。”
磐阳缓步向殿外去走,今日太阳烈的很,晃的她视线模糊瞧不清前路。
她自打生了孩子便一直在国公府上住,对孩子血脉传言最严重的时候,她也没离开国公府,府上人说的话花样百出她也全听了个遍。
她后悔了,后悔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后悔用这种不可逆转的方式让国公府抬不起头。
她迈过门槛之时脚下一个踉跄,王槐泉伸手扶了她一把:“公主小心些。”
可磐阳却将自己的胳膊收回来,不想与他多靠近。
从前母后费尽心思想要巴结他,但他却从来没透露过一点偏向,那如今这是为何?当众给她递椅子,如今又来劝慰她,皇兄如今犯了事,王槐泉这般,总不至于是喜欢烧冷灶罢。
她一边向前走着,一边道:“王总管你也莫要可怜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还有母后,还有皇兄,日后我还是最尊贵的嫡公主。”
她这般说,但却没有什么底气,如今国公爷自请退仕,皇兄的助力没了,母后该生气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