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卫时舟才会一步一步地逼着、引着刘相走到了造反谋逆的这一天,让他自己把豢养在各地的,已能称之为“私兵”的山匪们都聚集在长安。
如此一来,刘相和他那些作恶多端的手下才会被一网打尽,且名正言顺。
刘相自知已无力回天,反而平静了许多。
“让我猜一猜,皇后此时应不在坤宁宫中,或者应该说,她其实早已离宫,藏在了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
“比如……雨隐楼?”
怀文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怎么?被我猜中了?”
刘相忽而笑了笑,翻身下马,用奚落的眼神直视着怀文。
“所以你们方才喊着‘退守坤宁宫’,也只是想引我踏入早已设下埋伏的宫城而已。”
“皇室的人其实早已逃之夭夭,把所有危险都甩给了这些死不足惜的官兵。”
“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就是如此,只顾自己死活,哪儿管这些卑贱兵卒的性命。”
即便他输了又如何?
皇室的面目丑陋至此,又能比他好多少?
他就是要让这些人都知道,他们在虚伪的皇室眼中,不过是随时可以被舍弃与牺牲的蝼蚁。
“让你失望了。”一道镇定自若的女子声音在第一排官兵身后响起。
官兵们立即往两侧移开,为后面的人让出了路。
在燃烧了整夜的火把的光芒照耀下,刘相看清了来人,随即眼眸微眯,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