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去往手足处!
明明孩子在这啊!
无论是期盼还是不舍,都该有这般情意的。
但是,她平静眼眸里,偏偏半点也没有!
“皑皑,翁主病了是不是?在哪?可能让奴婢瞧瞧?”竹青受不起贺兰泽这样大的礼,只有些局促地退在一处。
然一手带大的孩子,近在眼前,扯她心神。
“她前头误食过敏,现在已经无大碍,就是还不曾恢复元气。病去如抽丝,疲累了些,眼下还睡着。”贺兰泽将人带去孩子的寝殿,由着侍者打开帘帐,同她解释。
一眼便是熟悉的面庞入眸,再观是凹陷的双颊,留有伤痕的指甲,竹青泪如雨下,轻轻抚过孩子,转身同贺兰泽福身行礼,轻声道,“奴婢来了,且还是让奴婢侍奉皑皑吧。姑娘身子不好,让她歇着。等她好些,再让她照顾皑皑,让她们一道处着。”
说到这处,她似有些急切,只恳求道,“郎君,您且劝劝姑娘,她自个身子最重要。如今你们一家团聚,也算熬出头了,来日时多,她身子养好了,尽着她和孩子相处的……”
竹青还记得,当初谢琼琚逃出长安在东郡和她们重逢后,便整日抱着孩子不肯松手。奈何两年过去,那样小的孩童早已忘记生母模样,便只当生人近身,害怕不已。
而谢琼琚也不知怎么,皑皑越抗拒,她便越要拉她在身侧,同自己寸步不离;而越是她这般强求,孩子便愈发挣脱,如此反复循环……
以致后来,皑皑一见她就又惧又怒,她怏怏松手,人便越发沉默……
“郎君,姑娘呢?”竹青抹了把眼泪,意识到入府小半时辰,都不曾见到谢琼琚身影,不由四下张望,“可是姑娘照顾皑皑累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