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从笔筒里取出支油墨笔,淡淡说道:“先把这张表给填上,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问我就好。”
落在表格最上方的几个大字是:结婚注册申请。
我愣了半秒:“你怎么会这么熟练?”
接着又发现哪里不对:“不是,你就这么把我带过来结婚了?是不是太突然了???”
艾尔海森尽可能让自己落在表上的每一笔都显得工整清晰。
书写时的他显得很是专注,他回答我的话语也同样逻辑分明。
艾尔海森先是回答了我的第一个疑问:“来这之前,我特地查询了一些相关法规,也些微向前年刚结婚的候选大掌书请教了一下。流程很简单,不会出什么差错。”
至于我的第二个疑问,艾尔海森却选择了以问答问。
“还有,不结婚该怎么生孩子?”
“……”
好有道理我竟无力反驳。
眼见艾尔海森手里的笔已经落向了表格最末的位置,我便也来不及细想,逐字逐行地在自己的表上填写下姓名、生辰、住址、证件编码等信息,最后在右下方落款,又用在印泥里沾过一圈的拇指往上面摁了个通红的手指印。
接着,艾尔海森拉着我去小房间拍照。架在我俩面前一点五米左右远的留影机发出咔嚓一声,一张白森森的相片从机器顶上被缓缓地吐了出来。
药水包被外力挤破,片基逐渐显影,生成我与艾尔海森并肩而坐的样子。
这好像是我与艾尔海森的头一张合照。
他不爱拍照,一见镜头便会条件反射般背转过身去。
早在教令院读书的时候,卡维和提纳里时常会在新生祭、毕业祭或是外出研究的途中拿出留影机对着身边的同伴们摁快门,他俩给我们酒馆五人组每人都发过一本厚厚的留影集,里面除了艾尔海森不慎落入镜头一角的三两张背身剪影,鲜少能发现他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