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都成这样了,你就行行好,别再阴阳我了。”我苦笑一声,“活该你人缘这么差。”
“……”
艾尔海森定定地看着我,他没再说话,喉结却滚动了两下。偌大的病房安静了整整半分钟,他忽然伸手拿起放在我床头的苹果和小刀,默不作声地削起苹果来。
我看着苹果皮弹簧似的打着圈儿垂下来,红彤彤的。再一抬头,挂在床头吊瓶里的液体也是红彤彤的。
“当初定课题的时候,我把两张字条放到瓶里抓阄,一张写了龙脊雪山一张写了稻妻。”想到这儿,我又叹了口气,“要是知道现在得半死不活地躺在这儿挨针扎,我还不如冻死在雪山上呢。”
艾尔海森将苹果一块块地切落在盘子上,还是不说话。
“……”
我瞥他一眼:“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他依旧不做声,只抬起那双漂亮的绿眼睛,静静地看着我。
“……”
我俩相视沉默了整整三分钟,终于还是我先泄了气,从盘子里捏起块苹果扔进嘴里,故意嚼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放心吧,我才舍不得死呢。”顿了顿,我一脸认真地说,“死了可就当不成贤者了。”
艾尔海森的眼底缓缓浮现出好笑的神色,他朝门边的方向瞥了一眼,终于舍得开口说话了。
“刚才这话,你不妨再大声点说一遍?”
我茫然:“为什么?”
“你知道门外站着的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