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间,我依稀听见了他们嘈杂的议论声。

——“怎,怎么办!我们现在应该在妙论派找人还是去因论派找人啊?”

——“可是乔哈里导师今天不在院内啊!难道我们要去找加扎里贤者吗?”

……

——“不对!我想起来了,赶紧去六楼找艾尔海森书记官!我之前听说安妮塔前辈和艾尔海森前辈是……”

躺在地上的我被气得又吐出口血来。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咬牙切齿道:“除非你们想让我死得更快些,不然最好全都给我把嘴闭上。”

说完这话,我脑袋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度睁开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纯白无瑕的天花板,然后,是一只肤色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

随着那只手的食指被缓缓竖起,手的主人那清澈有力的声音接踵而至。

“这是几?”

“……一。”

见他随后又多翘起了两根手指,我无奈地答道:“三。”

“「镜中我」的名词定义是?”

“……”

我叹口气,把深陷进枕头的脑袋转了半圈,看向那个正端坐在我病床旁的男人:“真的会有人用教令院入试的名词考题确认患者的意识清晰程度吗?艾尔海森,你对我是不是太苛刻了一点?”

艾尔海森抱起双臂往椅背上一靠,面无表情地看了我许久,尔后冷冷说道:“我确实用不着苛刻对你,毕竟你那将生命置之度外的精神,早就达到了包括我在内的绝大多数人类所无法企及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