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的窗棂作响,火骤然灭了,凛冽的风刮在谢望疏的脸上,扯乱了他的乌发。
谢望疏抬起眸,梅的冷香随着风灌入室内。像是那个人还在,只是刚刚出门去了,也许下—刻就要推开门看到他,呵斥他不经过他的同意,就乱动他的物品。
谢望疏眸中浮现出几分癫狂之意,他不厌其烦的重新点燃烛火,在不知道试了几次之后,这幅画的脸终于被毁的面目全非。
谢望疏撕扯着这张画,白絮飘零,落在地上,他却缓缓笑了,那腔愤怒之意渐渐散去。
死人,如何与活着的人相争。
一—一—一一—一——一—
雪落了下来,在红梅之间漂浮。今年的雪落得很早,短短的时间内,就覆盖了银白的一地。
奚依儿披着外衣,衣领上白狐的绒毛将她的小脸包裹起来。女子站在梅树下,手缩在衣袖中,露出的一小截白玉般的指尖覆盖在小腹。
她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她的腹中,寄生着一具鬼胎。
好恶心。
奚依儿的情绪愈发不佳,甚至逐渐生起一种诡谲的念头,想要将自己的肌肤划破,用刀一点点将血肉细致的扒开,戳开那个器官,找到那个肮脏的鬼东西,挖出来,杀掉。
男人温热的躯体从身后覆盖住她,将她搂进了怀里,“娘子,怎么站在这里,冷吗。”
谢望疏扶着奚依儿的肩,将她转过来,手掌覆盖住她有些冰凉的手指。
女子薄薄的眼皮晕开浅淡的红,鼻尖也冻得发红,可怜极了,“梅花开了。”
谢望疏的手掌缩紧了些,眸中不明的情绪沉浮,“你喜欢梅。”
奚依儿点了点头,她抿着唇,露出一点清浅的笑意,“我知道,相公喜欢梅,你在意的事物,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