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性子良启早就习惯了,并未嫌他目中无人,只自顾地走到他身边来坐下,“今日前院儿没见你,我就给你带了些酒菜过来,大喜的日子,一同乐呵乐呵。”
放于石椅边儿上的酒菜七杀连看也没看一眼,不为所动。
好在良启并未介意,挑了一处坐下,顺势于盘中抓了两粒下酒的豆子丢进嘴里,话起家常,“你说,咱们少爷和奚家大小姐还真是有缘分,两个人当初都散了亲,这回兜兜转转的又成了夫妻,早知如此,这两个人当初闹个什么劲儿呢!”
良启嘴碎,一把豆子半盏凉水都能自己讲说半天,却丝毫未留意在他提到奚昕然时,七杀手上的动作微顿一下。
“往后奚大小姐嫁到咱们祝府,那就算是咱们的主子了,依我瞧啊,她虽然脾气臭了点儿,但人还是不错的“
话未说尽,只瞧一旁七杀长剑收鞘突然起身,话也不说一句,扭身绕过竹林那头,很快便没了踪影。
“哎”待良启反应过来的时候,人早就没了影,他无奈只能望着空荡荡的回廊深处喊道,“这酒你不喝了?我给你拿的菜也不吃了?”
那头自然没回音,良启讪讪回身坐下,小声嘀咕了句,“这人当真古怪。”
自廊中拐出来的七杀没有去旁处,而是扭身一个身轻腾跃上了屋脊,居高临下,整个祝府皆在眼底。
自寻了个视野好的地方坐下,自这角度望去,恰好能看见祝珣与奚昕然的新房所在。
房内隐隐透着暖红之意,将窗纸上的双喜轮廓映的分明。
素来冷面冷心面上很难有情绪的人,第一次眼底浮了些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