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骤然?间回笼,靳泽被这声音惊醒,睁开眼就看到了穿着?病号服坐起来的?淮言。
外面天已经亮了,青年的?脸上有着?担忧,许是因?为刚刚睡醒,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里水汪汪的?。
让他的?意识又飘回了那个梦里……
靳泽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冷汗,他几乎无法直视青年关切的?眼神,强装镇定地咽了口口水,“没事,言言好点没?”
淮言其实把昨晚的?事情忘了个差不多,他甚至对自己进?了医院都觉得很奇怪。
靳泽揉了揉他的?脑袋,想了想还是决定将事儿告诉他:“昨天那杯蜂蜜水不干净……”
淮言的?眼睛慢慢睁大,后知后觉地去看自己的?身体,发现没什么?大碍后又问?:“哥哥你送我来医院的??”
得到的?是靳泽肯定的?回答。
淮言的?心里在打鼓,他小心翼翼地问?:“那我昨晚……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靳泽摇摇头,目光一时间正?好落在了淮言微微长大的?嘴上。
柔软的?舌头从?自己虎口上舔舐过的?酥麻触感?,突然?在头脑中重映,让他的?呼吸粗重了一些。
淮言不疑有他,点了点头,看着?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脸:“哥哥,你的?脸好红,你……是一晚上都趴在这儿吗?”
靳泽愣了一下,手指蜷在一起按在膝盖上,但还是笑了笑:“没事,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几乎不确定自己最后你那个笑是否被挤了出来,近似落荒而逃进?了洗手间。
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哗而下,将一墙之隔的?两边暂时分开。
靳泽捧了一捧水,重重浇在脸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梦里淮言的?样子却像是在他脑子里生了根,挥之不去,时刻提醒着?他有多卑劣。
外面的?阳光自没关紧的?窗户缝泄进?来,照在他的?眼下的?青黑上。
靳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重重一拳锤在了盥洗池,头一回觉得自己根本没脸去面对外面的?青年。
他的?言言这么?好,他却在短短一天里,一而再再而三地臆想对方!
他这样和那些想要爬.床的?死gay有什么?区别?!
靳泽思绪万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智其实根本不值得一提。
他可?以算得上是看着?淮言长大,把人当亲弟弟疼。
他曾对那些质疑他和淮言关系的?人嗤之以鼻,他曾信誓旦旦地说他会一辈子当保护淮言,当他的?哥哥。
可?没有那个哥哥会觊觎自己的?弟弟……
现在看来,那些人的?看法……他们是对的?。
在短短月余的?时间里,在那个荒唐的?梦里,在身体一次次无法自欺欺人的?反应里。
他都没法不承认……
原来他的?确是那只监守自盗的?那只灰狼。
他甚至有些心虚,他蠢蠢欲动的?爪子,究竟是否离开过淮言这只羊圈里唯一的?羊?
理智和心里的?野兽在互相撕咬,靳泽觉得自己快疯了。
不,他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他的?所有决定都那么?果断,但此时此刻,他竟然?羞于承认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