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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在一旁担忧道:“娘子……”

“放心。”许文茵垂着眸子,低低答道:“我知你是怕我要去救魏子兰。这桩事不算小,闹起来若被舅母发觉,一切便前功尽弃。咱们现在该做的就是静待时机,左右死一个同自己不相干的人罢了。有甚么的。”

芍药僵在原地,听她语气有异,嗫嚅着不敢说话。

许文茵忽地笑了一下,“从前的我会这样说。”

她侧眸看了一眼芍药,缓缓道:“可我已经想好要选哪一边了,芍药。如果为了自己能来去自如而画地为牢,岂不自相矛盾?你要如何想都行,但我心意已决,原因无他,就是我想二字罢了。”

“你听明白了吗?”

芍药怔住,似乎在思索许文茵话里的意思。

须臾,她轻轻点头道:“奴婢明白了。”

许文茵不再说,只道:“将我纸墨拿来。”没半刻钟,她写完了信,搁下笔,将笺纸折好:“你立刻出府去谢宅,将这信亲手交给谢小侯爷。舅母应当还没空顾及这边,快去快回。”

芍药从许文茵手里接过信,小声低语了句“方才是奴婢逾矩了”便快步出去了。

许文茵没回话,她盯着案上那砚台,里边淌着一滩浓墨,折射着半掩轩窗外照进来的冬日暖阳春光,像极了那夜谢倾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