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魏子嫣年岁尚小,哪里会想到自己几句话就害了一条人命,吓得卧病在床好几天。
连到了现在,这桩事也还是她的一个心结。她自觉自己是亏欠了魏子兰的。
“可是,”魏子嫣看向许文茵,“可是子兰不一样,表姐。她不过是想要争一个自己的前程罢了。阿娘因着田姨娘的事,一直将子兰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子兰再怎样做一个温顺听话的庶女,她的亲事也一定不会好。她又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却要一生受其所困,子兰何其无辜。”
泪从魏子嫣的眼眶中淌下来,“我知道表姐只要想做就一定能做到,求求你,救救子兰吧……”
魏子兰不过是被罚跪了几日祠堂,魏子嫣这番动作未免大张旗鼓。
许文茵皱了皱眉,“魏子兰到底怎么了?”
魏子嫣抽抽鼻子,沙哑着声音:“前些日子,我看见阿娘身边的周妈妈亲自提了食盒送去给子兰。可阿娘分明说过不许任何人去瞧子兰的。我觉得蹊跷,便……指了丫头去打探。”
许文茵脸上没什么表情,魏子嫣摸不清她的想法,心中忐忑,斟酌着话语说:“听说周妈妈送完东西回去后,阿娘同她说,不能让子兰再连累我,她们这样做都是为了我。”
“阿娘这是要逼子兰死,以求为我换来一门好亲。可阿娘有没有想过我可愿意?那是一条人命!阿娘……阿娘怎么能这样做?”魏子嫣张着嘴,发出一丝呜咽声来。
古有烈女立贞节牌坊,魏子兰名节有损,魏子嫣跟着掉价。为保全魏子嫣,眼下让魏子兰羞愧“自尽”是最好最稳妥的法子。
从前魏氏在世时,成国公就不曾纳妾。吴氏进门二载无子,许文茵的父亲才被老太太逼着纳了一房妾室。谁想之后不久吴氏便有了身孕,成国公又极厌烦后院诸事,便借吴氏已有孕的托词将那方妾室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