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他。”冥城璧丢给暗卫们一个眼风。暗卫们如游动的蛇,一眨眼就不见了。
端午看到一个戴斗笠的人,走出了衙门,那身形就是倪重阳。
端午马上把银子丢在桌上上,对小二说结帐,然后就跟了过去。
可让人想不到的是,倪重阳竟然拐进了一条小胡同。
江南的胡同不比北方的,透着秀气小巧,青砖黑瓦堆砌,走进去又有拐弯,弯弯绕绕的,倪重阳走的快,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要把她给甩到后面,不让她跟上。
可端午咬牙跑着,她是非追上不可的。
倪重阳终于在一处断墙前,停下了。
此时,墙头比较矮,几簇梅花从枝头伸了出来,舒展着花瓣儿,落下红色的投影。
倪重阳转过了身。
端午缓缓走近,心跳加快。
“你跟着我做什么。”倪重阳的声音,还是那么冷。
端午停下了脚步,“我知道你是谁。”
“我是谁,早就不重要了。”倪重阳说,“我已经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人了。”
“以前的那个重阳哥哥,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你要抹去他?”端午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回忆袭来,她仿佛还能看到过去的点点滴滴。
“好和不好,都已经过去了。”倪重阳说。
他站的笔直,侧对着她,他的声音没有温度,他的人也没有温度。
端午擦去了眼泪,“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我,很喜欢笑,可现在的我,总是会哭。”
倪重阳没有接话,只是,他的耳朵动了动。他听到了,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还有人在附近。
可是端午不知道,她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怪我为何要让衙门的人,抓走徐春玲。可你不知道,我对她和倪越,已经够宽容的了。可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加害我,加害我也就算了,他们竟然还加害杨家人。我若是再不出手,我实在是连自己人都保护不了了。”
倪重阳说:“你抓他们,我真的没有怪过你。我也知道,他们是有罪。可是,徐春玲年纪已经四十多岁了,根本就受不了牢狱之灾,我必须救她。”
徐春玲对倪重阳小时候的那点养育之恩,倪重阳竟然一直都忘不了。
端午眼中升起讥嘲来,“你忘不了和徐春玲的母子情,哪怕这并不是纯粹的,可是,你却要把我们的夫妻情,给忘掉。”
倪重阳低下了头,“不忘记,又能怎么样呢。”
“为什么。”端午靠近他,“我不相信你真的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