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里头此刻有人呢,此时他要是回去拿没准儿又惹得屋里那位多心,我知道他的心意就行了。
反正我也不留下喝酒,也没什么旁的事儿,所以留下东西我便出门了,天色不早,本想绕到马怀素那里去蹭一碗茶水,想想大概又要扰得他不能静心看书便作罢。
天越来越短,待我回到邹家已经又是上灯时分,又到了晚饭时候,本来这两天被卢琉桑唬得食不下咽,现在总算好了,步子都觉得轻快许多,尤其一想到过些日子等那些布袜都缝好了拿去送给马怀素我更是高兴。
在外头溜达了一天此时饥肠辘辘,我直奔中厅去了,虽然,里面会有邹暖的圆圆的小寒冰脸,虽然还有二娘那时不时让人觉得有点厌烦的话语和眼神,虽然,更有卢琉桑那捉摸不透的俩眼珠儿,但,无所谓,我就权当没看见。
今天,中厅里没有寒冰脸,也没有黑釉珠子,只有老骆驼并小骆驼和骆驼婆,左边下首还坐着一个相貌普通的年轻人,身穿着草色的襕衫,脚上一双败草色的靴子,估摸,扔草堆里不大好找。
我心里暗自评价完毕,不过又有点嘀咕,瞧这人上好的衣料以及鞋上精美的绣工,想必又是个有来头的,不知道又是什么什么有家有底的。不过,这人看起来比卢琉桑让人放心,他听见动静抬头向我看来的眼睛里我只看到一片纯净,比邹昉那个小破孩子的眼睛还干净。
他对我微微点了下头,我也赶紧回礼点了一下头。
他又冲我笑了笑,我咧咧嘴。
这人,谁啊?这一进门又是点头又是微笑的……
来解开我疑问的是邹暖,她的声音很欢快,明显心情很好。
“余哥哥,你来了。”